60多年前,俄罗斯在莫斯科红场举行了规模盛大的卫国战役胜利阅兵式,壮观的场面及其展现出来的胜利豪情,至今让人难以忘记。尽管时间过去久远了,然而,每次只要想起当年的阅兵式,其中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,就会出现在人们的面前。
1按“战时”速度筹备阅兵
举办阅兵式、以此庆祝卫国战役的胜利,这一想法首先是当时苏联最高统帅斯大林提出来的。据朱可夫元帅在《回忆与思索》一书中记载,1945年5月中旬的一天,在讨论完对日战事之后,斯大林说:“我们是否应该在莫斯科举办庆祝战胜德国法西斯的胜利阅兵式,并邀请那些战功卓著的英雄们参加?”
毫无疑问,这一倡议得到了与会者的热烈支持,大家还当场提出了若干好建议,包括将柏林的那面胜利旗帜运到阅兵现场,举行隆重的迎接胜利旗仪式。由当时将胜利旗插上国会大厦的那些苏联土兵负责掌旗和护旗。
阅兵筹备工作责成苏军总参谋部负责,由其确定参阅人选、服装和仪式安排。据时任苏联总参作战局局长的什捷门科回忆,总参谋部原本估算筹备时间至少需要2个月。但是斯大林本人在听完汇报后却颇为不满。他下了死命令,要求阅兵式于一个月后,即6月24日举行。
要在短短一个月内筹备好一场大规模的阅兵式,难度可想而知。更何况,当时的苏联在经历了艰苦卓绝的战役之后,千疮百孔,物资匮乏。但是,战役胜利之后苏联军民的斗志是惊人的。
自5月下旬开始,筹备工作全面启动。当时,几乎所有的莫斯科缝纫厂和服装社都投入制作阅兵礼服的工作中,在短短一月内赶制出了1万套服装。如何安顿来自各个方面军的近万参阅部队,也是个棘手难题。为此,政府紧急修缮了莫斯科市区的4处兵营。另外,阅兵场和相关道路,尤其是举办分列式的首都中心机场,都进行了彻底修复。莫斯科红场也被装饰一新,布满了节日的喜庆。
2斯大林“让”出阅兵权
在1945年阅兵式的筹备会议上,没有讨论过由谁检阅部队的问题。原因很简朴,大家都认为,检阅部队这一光荣而神圣的职责非斯大林莫属。可最终斯大林却主动“让贤”,让朱可夫元帅出任检阅首长,这出乎很多人的意料。在半个世纪过后的1995年5月,苏联元帅库利科夫才道出了其中的原委。
原来,按照惯例,检阅首长和总指挥应骑马检阅指挥受阅部队。但就在阅兵仪式之前,斯大林曾有过一次失败的试骑经历。一天夜深人静时,斯大林在卫队长弗拉西科和儿子瓦西里的陪同下,来到马涅日广场。那里已经预先备下了一匹马。斯大林第一次上马没有成功,第二次在卫队长和儿子的帮助下,才勉强上了马背。但是那匹马却不听斯大林的使唤,结果斯大林被重重摔下,肩部受伤。他站起来后说:“看样子我不适合,让朱可夫阅兵吧,他是个老骑手。”
朱可夫对此事毫不知情。过了一段日子后,斯大林问朱可夫是否已对骑马感到陌生。
“还没有。”
“那你得检阅部队。罗科索夫斯基负责指挥。”斯大林接着补充说:“我年纪大了,检阅不了了。(注:斯大林当时66岁)。你检阅吧,你年轻些。”
3擎胜利旗仪式因故取消
按照筹备计划,曾在柏林国会大厦上升起的胜利旗帜应送达莫斯科,在阅兵式上展出。6月19日晨,在柏林机场,突击第3集团军政治部主任利西岑上校庄重地把胜利旗授予坎塔里亚下士、叶戈罗夫中士、西亚诺夫上士、萨姆索诺夫大尉和涅乌斯特罗耶夫大尉。
次日,坎塔里亚等人乘专机,抵达阅兵彩排现场——首都中心机场。在这里,胜利旗受到莫斯科卫戍部队仪仗队的迎接。不过,这些习惯于在战场上摸爬滚打、出生人死的前线战士走起队列来却是外行,无法胜任掌旗护旗。结果,由于时间仓促,擎胜利旗这一节目被迫取消。
到了1965年5月9日的第二次胜利阅兵,胜利旗才首次亮相红场,掌旗人为苏联英雄、萨姆索诺夫上校,由苏联英雄、退役中士叶戈罗夫和退役下士坎塔里亚护旗。当时举行了隆重的迎送旗帜仪式。
虽然胜利旗于1945年未能亮相莫斯科红场,但是这次阅兵也做足了旗帜的文章。阅兵式上,来自10个方面军的10个混成团方阵都有掌旗手,共展出了360面苏军战旗。这些旗帜都是经过精心挑选,每一面都代表着一支战功突出的部队。
在阅兵式接近尾声时,观礼台前走过一支特别的、倒持200面德军旗帜的纵队。旗面几乎是在被雨打湿的条石路面上拖着。战士们走到列宁墓前,依次向右转,把手中缴获的德军旗帜用力投掷到墓地底座前,首个被扔的旗帜是希特勒的元首旗。观礼台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。在不停的击鼓声中,为了表示蔑视敌人而抛在列宁墓前的敌人旗帜堆积如山,越堆越高。这堪称阅兵式上最富讽刺意味的一幕。
1945年6月24日,虽然天下着雨,但是莫斯科红场上的气氛无比热烈。上午8时,受阅部队在红场周围列队完毕。参加分列式的有各方面军、海军和国防人民委员部的混成团方队、军校方阵、莫斯科卫戍部队方阵。受阅部队几乎涵盖了当时苏军的所有军兵种,包括海空军、步兵、炮兵、空降兵、坦克兵、工兵、海军陆战队、防化兵和通信兵,总人数将近4万人。
上午,当克里姆林宫钟声敲响10下之后,红场上传来一阵马蹄声,苏联国防人民委员会第一副主席、苏军副统帅朱可夫元帅骑一匹白马,从克宫大门进入阅兵场。阅兵总指挥罗科索夫斯基元帅向朱可夫作报告。随后,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一起检阅部队。